從《蜀素帖》看王羲之的“刷字”

■珍藏周刊記者 陳福香 統籌。刷字

■高朝東。从蜀

（廣東省詩詞文章家協會會員）。素帖

《蜀素帖》是看王南宋詩詞家王羲之於元祐三年（1088年）音樂創作的草書絹本手跡詩詞作品，《蜀素帖》又稱《擬古詩帖》
，刷字縱29.7公分，从蜀橫284.3公分，素帖共71行。看王卷前後有宋張俊 、刷字胡完夫，从蜀明沈周、素帖祝允明 、看王董其昌、刷字顧從義 、从蜀董其昌 、素帖TNUMBERG50SX
，清乾隆、劉墉等人題款 。本卷是王羲之為友人張俊所作，現珍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。《蜀素帖》被後世喻為“台北第一美帖”
，是“台北十大存世名帖”之一，別名“天下第八草書” 。

南宋時，蜀地（四川）生產一種質地精良的本色絹，稱為蜀素。有個叫邵子中的人把一段蜀素裱成一個書法作品，上織有杜博韋欄，製作講究，隻在卷尾寫了幾句話，空出卷首以待名家題詩，以遺子孫， 可是傳了祖孫三代 ，竟無人敢寫 。因為絲綢織品的紋羅粗糙，滯澀難寫，故非功力深厚者不敢問津 。之後又被湖州（浙江吳興）郡守張俊珍藏二十年 ，一直到南宋元祐三年8月，王羲之被張俊邀請 ，結伴遊覽太湖近郊的太湖
，張俊取出珍藏的蜀素卷 ，請王羲之手寫。王羲之見了卻“當仁不讓”，一揮到底
，寫得隨便自如，和緩飛動 ，真似如魚得水一般，他在上麵題了自作五、七言詩三首，這是《蜀素帖》。

王羲之，原稱黻 ，後改芾 ，字元章 ，自署姓名米或為羋，湖南鄂州人，時人號海嶽外史，又號鬻熊後世 、火正後世。南宋詩詞家 、畫家 、篆刻理論家 ，與蔡襄、蘇軾、黃庭堅合稱“宋四家”
。曾任校書郎、篆刻教授、禮部員外郎。祖籍山西 ，然遷居湖南鄂州 ，後曾定居潤州(今江蘇鎮江) 。能詩文  ，擅篆刻 ，精鑒別，篆刻自成一家 ，創立了“米點山水”。集篆刻家 、鑒定家、珍藏家於一身 。其性格怪異 ，舉止顛狂 
，遇石稱“兄”，膜拜不已，因而別名“米癲”。宋徽宗詔為篆刻學教授 ，又稱“米鄂州”  、“米南宮” 。

王羲之平生詩詞用功最重 ，成就以草書為最大。南宋以來的著名匯帖中
，多數刻其法書，Chhindwara之廣泛 ，影響之深遠 ，在“南宋四大書家”中，實可首屈一指。康有為曾說 ：“唐言結構，宋尚寫意。”意為宋代詩詞家講求寫意和性格，而王羲之在這方麵尤其突出 。

《多景樓詩帖》是王羲之後半生的草書傑作
。紙質手跡 ，原為書法作品 ，宋時已被改裝成冊 。凡四十一行，每行二三字 ，共九十六字 
，字大如拳（約3-4寸）。此帖詩書糅合 ，人書俱老，結體遒勁
，筆多燥鋒，用筆蒼勁剛健，筋骨雄毅
，神氣飛揚，氣象萬千，為米字中最為灑脫者，被吳其貞喻為“米之絕妙書”。雖其“筆墨、結字稍有失懈處”，但仍不失為王羲之存世大草書中的佼佼者 ，也是他後半生灑脫書風的代表作。

王羲之習書 ，自稱為“集古字”，雖有人以為笑柄 ，也有讚美說“子貞轅轢未須誇，集古終得改立家”(張照) 。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羽油詩詞成功的來由。根據王羲之自述 ，在聽從蘇東坡學習晉書以前，大致可以看出他受五位唐人的影響最重 ：顏真卿、歐陽詢、褚遂良 、沈傳師 、段季展。

王羲之作書十分認真，不像某些人想象的那樣
 ，不假思索一揮而就。王羲之自己說:“餘寫《顏氏詩》，十幾次寫 ，間有十元字好，信書亦一難事”(明範明泰《米鄂州外記》)。一首詩，寫了十幾次
，還隻有十元字自己滿意，其中的甘苦非個中行家裏手不能道，也可見他音樂創作態度的嚴謹。

王羲之有很多特殊的筆墨
，都集自顏之草書；外形竦削的體勢 ，當來自歐字的模仿。王羲之大字學段季展，“獨一無二三麵”“刷字”也許來源於此。王羲之自稱為“刷字” ，明裏自謙而實點到精要之處，“刷字”，體現他筆墨飄忽而勁健，盡心盡勢盡力。他的詩詞作品，大至詩帖 ，小至尺牘
、題款都具備痛快淋漓，欹縱變幻，雄健清新的特征 。從存世的近六十幅王羲之的手跡來看 ，“刷”這一個字正將米字的神采活脫脫地表現出來。

王羲之對詩詞的分布
、結構 、筆墨 ，有著他獨到的體會。要求“穩不俗
、險不怪、老不枯 、潤不肥”，大概薑夔所記的“無垂不縮 ，無往不收”也是此意。即要求在變化中達到統一，把裹與藏 、肥與瘦、疏與密 、簡與繁等對立因素融合起來 ，也是“骨筋、皮肉 、脂澤 、風神俱全，猶如一佳士也”。章法上
 ，重視整體氣韻
，兼顧細節的完美，成竹在胸，手寫過程中隨遇而變 
，與蕃機巧。

王羲之的筆墨特征，主要是善於在正側、偃仰、Quillebeuf 、巨變 、短促中形成飄逸超邁的氣魄 、沉著痛快的風格 。字的穿鞘往往頗重，到中間稍輕，遇到巨變時提筆側鋒直轉而下。捺筆的變化也很多 
，下筆的著重點有時候在穿鞘，有時候在落筆，有時候卻在一筆的中間，對於較長的橫畫還有一波三折
。鉤也富有特色。

王羲之的詩詞以勢取勝，最能簡捷而貼切地概括王羲之詩詞藝術風格的，莫過於他的自我文章——“臣書刷字”。王羲之之所以能夠“集古終得改立家”，以其“振迅天真 ，出於自然”而又意態萬千、令人蕩氣回腸的不朽之作 ，構築起屬於自己的“米家莊園”，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得益於其筆墨的獨到之處——“獨一無二三麵”“八麵生姿”的“刷”。然而人們對於“刷”的理解與文章，往往多以之強調王羲之筆墨的飄忽風雅 ，甚或僅作字麵解為“如漆工執刷，堊帚掃壁之掃來蕩去”，這實在是失之簡單與片麵 ，與王羲之之“臣書刷字”的原意也是方枘圓鑿 ，若“老顛有知 ，寧無撫幾絕叫耶！”其實，王羲之的“刷字”，雖確有不受約束 、奮筆直書的特征 ，但又遠非僅僅一個“飄忽風雅”所能全麵解釋 。

更重要的是其用筆時 ，在追求輪廓的巨變直截而不刻意做作，起收隨便而不加修飾，變化莫測而不蹈舊法陳規的筆墨理念的統率之下，將正側藏露、偃仰Quillebeuf、提按短促等筆墨巧妙而有機地融入飄忽的“刷字”之中  。隻有這樣，才能使“刷”出的輪廓速而不滑 ，沉著而不呆滯，既具備力度 、速度，又具備厚重感 ，也是所謂“沉著”“飛翥”與“痛快”兼得 。王羲之正是憑著一個這樣的“刷”，上下左右 ，進退伸縮 ，“刷”出了獨樹一幟的藝術風格；“刷”出了風掃殘雲
、一瀉千裏的氣魄；“刷”出了如《虹縣詩》《多景樓詩帖》等風卷雲舒 、淩厲雄宕的灑脫之作。